也許,能夠真正驚擾到我的事情,已經很少,足夠的預知能力令我對於麻煩事竟相當游刃有餘,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不是那麼好的事?其實我漸漸地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慌亂的能力了,太淡定,太掌握,就算遇到麻煩的事,也有太多的認知與理解去詮釋,一切問題不是問題,怎麼了?有病嗎?
班級只是一個小社會,三年之後,每一個個體會回歸到升一級的階段去感受另一種類型的小社會,之前所經驗的,所經歷的,能夠在個人心底留下的,有時可能深刻,有時可能淺到那只是一個船過水無痕。
所以,說不定,身為班級帶領者的我們,應要有另一種思維,在基本的常規要求底下,不要再要求細節了,當一個場域的氛圍太過於人工化的塑造,是不是在未來可能更難適應外在複雜而詭譎多變並且許多定律都在跳票的大人社會?我覺得相當有可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君子不重則不威,抗顏為師的時候,我很想拉拉我的老皮說:好了啦,回復妳的老本行跟他們拼命開玩笑耍幽默吧!孩子領略到妳臉上的春風的時候,這縷春風會吹進他們的心,然後吹皺那一池春水,慢慢的,該有的場域氛圍,就會往著令人期待的夏日,和風,以及紛亂而熱烈的笑語聲去形塑出來的。
這三年,我有一個信仰,我的信仰是我的學生,第一屆的班導生,也許將來會暫時不帶班,也許將來會暫離此跑道,或多,或少的也許,都好,對這些人們,我是感謝的,感謝這些人讓我如此心上鬆弛地當女王,當一個直率霸道又敢言直接的頭目,當一個很貼近我本性可以耍點白爛取悅童心卻又可以在下一秒立馬翻臉罵人的瘋婆,這些激烈而密切的急速轉換,讓我的生活增色不少,激盪連連,也疲累連連,但在此時,依然能夠寫寫文字,百煉鋼為繞指柔,我的人格得以不遭受扭曲,感謝。